第(3/3)页 她新安的家,就在师母家的左边,隔着一条篱笆。 “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多休息几天,让那个死丫头好好反省反省。” 岳母瞥了眼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笑着说:“你今晚也早点休息——你师母也真够狠心的,怎么还让你师父跪搓板呢?” 路易抬头看去,能从窗帘上看到,有个人影直挺挺的跪在那儿,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哼哼,不但是在跪搓板,还没耽误给师母洗脚呢!好,好得很啊,这才是最最严重的惩罚!” “是吗?” 岳母眉梢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下转身走进了茅草屋内。 “最好是跪到天亮啊,哈,哈哈!” 路易故意大笑几声,让疙瘩受惊汪汪狂吠起来时,老头那羞恼成怒的声音传来:“滚,给老子滚的远远地,要不然打断你的腿!” “这会儿你的腿子快麻了吧?还能起来吗?哈。” 又讽刺几句后,抢在老头跳起来咆哮着要冲出来之前,路易转身就跑。 随着师母的一声叱喝,已经开门扑出来的老头,就像被拴住脖子的疙瘩那样,被绳子猛地顿了回去,又乖乖跪搓板去了。 “怕老婆怕成这个样,也算是奇葩了。你是不是也被傻妞——” 路易跑到那几个黑影面前,抬手砸了二愣子肩膀一拳,就被其他两个人抱住,掀翻在地上,几只脏手可劲儿蹂躏起来。 找到冰糖后,拴住和石头,才欢呼着放过他,却引起旁边居民的不满,一个粗鲁的娘们声音暴喝:“兔崽子,都给老娘滚蛋,大半夜的在这鬼哭狼嚎,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暴喝声中,一个黑色物体嗖地飞来,重重打在了拴住的腮帮子上,把他刚吃到嘴里的一块冰糖,愣是给打了出来。 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弯腰摸索起那颗冰糖,转身刚要去追见势不妙,速速逃走的路易等人,女人又吼道:“把老娘的鞋子,给我擦干净拿回来!” 百,就是这个小山村的名字,不过在华夏行政区域地图上,是找不到的。 小山村叫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它有百户居民,实际上加上可能怀孕的傻妞肚子里的崽,也就是百多口人,也不是存在了百年,而是因为它距离最近的县城,足足百里远。 百在大山深处,老头打了个猎物,要想去山外换点针头线脑的,也要徒步行走一整天,说这儿是世外桃源,一点都不虚的。 像这种深藏在大山内的偏僻小山村,按说早就该把居民迁移出来,方便管理,也免得他们几代人相互婚嫁,会出现近亲结婚现象,导致基因同化,人口灭绝。 更不可能,给他们通电,修一条进山的路。 不过百就这样活生生的存在着,路易十四岁之前,都在这儿生活,从没有谁因为他的怪模样而鄙视他,对他与二愣子,拴住等小兔崽子,一视同仁。 路易的自卑,主要是十四岁后,被老头带到国外去,才野草般成长起来的。 如果他始终生活在这儿,哼哼,二愣子不一定能把傻妞跑上床。 百村向北再翻过一个山头,就会看到一条深邃的山谷,最深处有一个很大的岩洞,小时候路易等人几次去那边,都被守墓的三大爷放狗追出老远,吓得哭爹喊娘,二愣子屁股上的那块伤疤,就是这样留下的。 岩洞,是百村民的墓地,也是最最神圣的地方,不满十六岁的男人,与女人,绝不许进去——如果女人非得进去,那么就是她就是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被抬进去的。 听说,二十多年前,就曾经有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趁三大爷外出打猎时,偷着进去过,结果出来后就疯了,好像被百鬼缠身那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跑进了深山内,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件事,全村的人都很忌讳,没有谁敢提起,路易能知道,也是九岁那年,被尿憋醒了后,听师母与老头聊过。 百的村民,无论去哪儿,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那地方,要不然就会遭到最最恶毒的诅咒。 那地方越是神秘,路易就越感兴趣,盼着能快点长到十六岁,也好去岩洞里看看,因为他偶然间,听回家庆贺孙子出生的三大爷,喝醉酒后,称呼那地方叫帝王谷,岩洞里,沉睡着一个古代的帝王,百的村民,实际上是帝王的守墓后裔。 什么帝王这么牛比啊,帝陵到现在还没有被那些盗墓贼关顾过? 路易长大后,总是会想到这个问题,心里痒的要命,每次回来,都想去帝王谷看看,不过规矩又改了——男人,必须得为村里留下传后人后,才能去那地方。 这么多年来,能够来百居住的外人,只有路易,与谢情伤两口子,后来才加了个岳母。 没有谁知道,在十万大山内,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隐藏着某个一被曝光,就会震惊世界的大秘密,正如路易如果是刚来这儿,看到二愣子能一拳打碎一块石头后,肯定会震惊的不行。 百的百十个居民,十四岁以上的,无论男女,放在外面,都是武侠中才会有的高手,随便出去一个,就能把什么彼得诺夫、藤田刚之流的,给打的满地找牙。 在他们看来,他们从小就练功,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力值,就跟人活着就要吃饭那样正常,没什么好炫耀的,而且除了老头外,也从没谁出去过。 擅自离开百,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不过路易是个特殊,因早衰症,他无法像二愣子他们那样,从三岁起就开始铸基,足足等到十四岁后,刚开始铸基,又被老头轰到了国外。 为什么不许路易在百学武? 老头的回答很干脆,你只是个被捡回来的弃婴,注定你不会像你师母那样,能够嫁给百的女人,成为原住民,你不属于这儿,当然不能让你学到百的看家本领。 老头还说,能够说服其他百居民,让路易在这儿生活十四年,就已经是村长开恩了,据说当年还请村里最睿智的老人,替他算了一卦,确定他这个早衰怪物,不会影响到帝王谷的风水后,才勉强同意的。 这就是路易的家,也不是他的家——这就是百,他受伤后最先想到的地方,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打击,只要能来到这儿,也能迅速忘记所有的不快。 在这儿,他就是路易,一个村长开恩,才在这儿健康成长的怪物。 以往二愣子等人嘲笑他,也只是比大家比赛谁尿的远,路易拿了个倒数第一。 这次二愣子拿了个倒数第一,拴住就笑话他说,最近把力气都花在傻妞身上了,小心别年轻轻的就****,老早住进帝王谷去陪三大爷。 二愣子又羞又怒,追着拴住打,没追上,气得一拳打在了石头上,石头碎了。 路易嘴角跳了下,又开始自卑了。 在他状态正常下,他做不到二愣子这样。 石头俩人却没得到这个消息后,冯玮惟的最先反应就是拿把刀子,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凌迟——都不解恨,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卑鄙的小人? 这种人活着,绝对是对整个人类的污点。 但现在,当林春海涕泪横流,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时,冯玮惟对他的恨意,却一下子消散了。 狗咬人一口,咬的再狠,人也不会反过来咬它一口的。 不用冯玮惟惩罚他,这个人也已经完了,以后充其量做个富家翁拉倒。 抬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把他踢翻在地上,冯玮惟看都没看他,皱眉对贺兰扶苏说:“我不喜欢见到这个人——看在他还有个患病女儿的份上,让他赶紧滚。” 听她这样说后,贺兰扶苏就知道她要放过林春海了,回头对两个手下轻声说了两句什么。 两个手下会意,拖死狗般的,把林春海向电梯那边拖去,电梯门都合上了,老林激动的感谢声,还在走廊中回荡。 “在得知我们被成功营救的消息后,他本来是要逃走的,却被我姐派来早就盯梢他的人给抓住了。” 贺兰扶苏拄着拐杖,走进屋子坐在了沙发上,抬头看着倒水的冯玮惟,笑道:“呵呵,我发现,我姐对你的信心,比我对你还要大。她,根本不相信你会叛国投敌。在你出事后,就火速派人来到了墨西哥,暗中彻查此事。” 冯玮惟叛国投敌的消息传回国内后,她的好姐妹贺兰小新大吃一惊,坚信她是被污蔑了,是清白的,就算面对墨西哥官方谈判专家自认佐罗夫人,也会肯定被迫的。 贺兰小新坚信,冯玮惟会有洗清冤屈的那一天,为此火速派人来墨西哥,暗中彻查此事,还在得知岳家要把开皇集团拍卖的消息后,不顾家人的反对,勇当接盘侠。 开皇集团是冯玮惟的心血所在,贺兰小新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毁掉,哪怕她真叛国投敌了。 事实证明,冯玮惟并没有让贺兰小新失望。 “碍于某些原因,奉命前来墨西哥调查此事的李凉,只能躲在暗中,密切关注林春海。在我们成功被营救的消息传回来后,他立即意识到林春海会畏罪潜逃——果不其然,林春海企图趁乱逃走,被李凉在前往飞机场的半路上截获了。” 贺兰扶苏本说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在来之前,我姐给我打过电话,让我转告你,让你在这边安心配合常大使的善后工作,公司事务不用担心,她会帮你打理的井井有条。等你回国后,再仔细聊。” 冯玮惟很感动:“能够认识新姐,有她这个朋友,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扶苏,你也替我感谢她,我会按照她的嘱咐来做事的。” “嗯,那我走了。” 贺兰扶苏站起来,伸出了右手说再见。 贺兰扶苏率领特别小分队,疾奔万里赶来墨西哥的主要任务,就是营救被挟持人质,现在所有华夏同胞,都一个不少的安全被救回,那么他的任务也已完成,是时候该走了。 要不然,墨西哥军方会担心的,毕竟这是一支武装小分队,远在千里之外的加勒比海上,还停留着华夏航母。 冯玮惟与他用力握了下右手,松开后轻声问道:“本次任务,牺牲了多少兄弟?” 贺兰扶苏脸上的喜悦,一下子凝固,沉默很久后才说:“我们来了十六个人,返程时却变成了九个人。其中四个人,还是身负重伤的。” 冯玮惟痛苦的闭了下眼睛,喃喃地说:“七、七个人。” “兄弟们的遗体,将会跟我们一起回去——他们,才是真的英雄。届时,国内将会为他们献上,最崇高的接机仪式。” 贺兰扶苏强笑了下,说:“但这没什么,只因这是我们的使命所在,保重。” “扶苏,你也保重。” 贺兰扶苏走很久了,始终顶盯着门口的冯玮惟,才低声说道。 华夏,京华,最著名的那所医院的特护病房对面,是专供陪床家属所居住的,内里的装潢奢华,相比起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毫不逊色。 岳临城坐在沙发上,面前案几上的烟灰缸内,已经堆满了烟头。 坐在他身边的岳夫人,根本不敢劝他,唯有在心中低低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扇窗户。 岳临城心中无比郁闷,本以为在得知冯玮惟叛国投敌的消息后,他代表岳家做出的一系列反应,在公众场合所说的那些话,能尽可能挽回岳家受损的声誉呢。 谁成想,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别人看了大笑话的同时,也会质疑他这个岳家第二代接班人的能力,有所欠缺。 不郁闷,都不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