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纷乱(三十七)-《古代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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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坐到船尾去的朱禄觉得困意上来,打着哈欠想着如音说她也不同意成亲,对如音好声好气地道:“你既然不同意,为什么你要同王妃说要嫁给我呢?”还不是你一句话惹出来的。

    如音手拧着船舱里的一床薄被,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朱禄道:“那个时候我瞎了眼,早些时候就后悔了。”

    “真的?”朱禄大喜,脸转向船舱里来,借着天上月光,可是看得清楚,朱禄脸上是高兴的样子:“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对王妃说,我们都不同意。”

    然后一团高兴回过头去,自语道:“我呢,还是这样过。你呢,不想成亲也可以,一辈子不嫁人的老姑娘虽然少,也是有的。”

    正想得美的时候,背后慢慢伸出来如音忍无可忍的一只脚,鞋尖上绣着的花卉慢慢到朱禄背后,这才猛然用力,一脚把朱禄踢下水去。

    “哎,哎,”隔壁船上传来的声音,惊动这边看月亮的朱宣和妙姐儿,刚把睡着的毅将军抱正用被子盖上,朱宣靠在船壁上,妙姐儿靠在朱宣怀里,还是对着月亮说话,听到这一声:“扑通,”然后是朱禄“哎哎”两声,水里多了一个扑腾的人。

    朱宣对妙姐儿道:“这奴才会水。”然后抱着妙姐儿继续看月亮:“这样的小船走到五湖四海去好不好。”朱宣到底是把妙姐儿用小船泛江来带走。

    朱禄爬上船头,就开始脱衣服拧衣服上的水,如音在船舱里又说话了:“你不能脱,我会长针眼的。”

    恶声恶气地朱禄正在脱一个光脊梁:“你天天长针眼才好呢。”脱光了上衣然后接着脱裤子,如音这一次真的是要叫了:“你,”

    朱禄把被子一把拎起来,扔过去从头到脚盖住如音:“把我踢下水,还让船划快一些,你当我追不上吗?”朱禄在水里听着如音喊人:“划快点,快划,别管他。”险些没有气晕过去。

    江上寂静,只有这两条小船发出水声,这几句话妙姐儿听清楚了,回头与朱宣相视一笑,朱宣亲一亲妙姐儿的小嘴道:“让他们拌嘴去,表哥来亲你的小嘴儿。”

    房里*光很多很多的时候,妙姐儿都会发现朱宣是个大色狼,经常会说一些让人脸红的话,每当这个时候,沈玉妙就要报之自己的小虎牙,不知道以前和多少人这样胡说过。

    一江明月一江风,一帆小舟一家人,妙姐儿心情悠然对朱宣道:“我喜欢今天这个生日,不过要是孩子们都在就太好了。”

    朱宣柔声在妙姐儿耳边道:“那就没有这么安静,既然不在,妙姐儿就好好享受你的月亮,数一数有几个月亮。”

    手边有一盘点心,朱宣拿起来一块在手里捏成一下,扔入江中,顿时一江明月变成水波摇晃中无数个月亮。

    沈玉妙再一次娇嗔:“这可怎么数?”然后调皮的回过头:“表哥数给我听一听。”最后回复澄净的还是那江明月,妙姐儿悠然轻叹:“真想一直这样下去,可以不行。”

    审书生审出一堆事情来,想来自己封地上也有这样的事情,朱宣只能是安慰:“咱们先回家去,理清楚了再出来。”

    “是哦,三弟妹还让我去她家里看看她的生母。”还有一堆银子要交给申氏的生母董姨娘。江月轻风吹得人不想入眼,隔壁船上也没有声音,探头也不见朱禄,想来也在船舱里。身后是朱宣轻轻的鼻息声,表哥也睡了,只是沈玉妙一个人独醒。

    对茫茫星夜,小舟一叶有如江上一沙鸥,妙姐儿不觉喃喃道:“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一早才停驻岸边休息打尖,各人上岸去走动几步再回小船上,小船悠悠沿江而下,几天以后,才在码头上停下,朱寿和乌珍赶着马车,带着一群马在岸边候着。

    朱禄上岸是张臭脸,和如音拌嘴这几天;如音上岸是心里舒服,次次都是自己赢,就是想再一次把朱禄踢下船去没有做到,有点儿不甘心。

    至此快马兼程往封地上去,赶到封地上时是当天的下午,朱宣一下马就吩咐朱子才:“让各处官员过来见我。”

    房里的丫头们坐船早早就到,每天就在园子里玩得不亦乐乎,抱猫的三个丫头正在院子里逗猫玩,见如音进来,赶快一起迎上去问辛苦:“姐姐回来了,王妃也回来了吗?”

    七嘴八舌的问话让如音只是摆手笑一笑:“都出去玩去。”妈妈们和房里的丫头们一起迎出来,如音独对祝妈妈笑道:“王爷王妃在书房里,要送衣服过去换呢,这一会儿不回来。”祝妈妈和瑞雪赶快开始打点衣服,青芝丰年带着小丫头赶快送出去。

    这里朱禄才把马车里路上买的东西交进来,让如音一一收拾归整。正在收拾中,外面有人问话:“两位姨娘来了。”

    石姨娘和易姨娘一起走进来,却是有人去报信:“王妃回来了。”两个人赶快收拾打扮好,过来行礼,只看到如音含笑迎出来:“王妃和王爷在书房里会人呢。”

    两位姨娘只能含笑道:“麻烦如音姑娘帮我们说一声儿。”然后扫兴而回,出了王妃的院子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英俊的小哥儿,一件绣罗袍,头上云纹金冠,大管家朱子才引路神气地往这里来。

    原以为是世子朱睿,再离近一点儿才看到是毅将军,两位小王爷离远了看着面庞相似,其实一个象足了王爷,一个身兼王爷王妃之长。

    再就是身量了,在京里呆了半年不想小孩子长得快,离远看了象世子走的时候身量儿。两位姨娘赶快让到一旁,含笑对毅将军行礼,看着这一位小王爷大摇大摆地走远,这才对着背影无限留恋地看一眼,这一位小王爷也长大了。不能不让两位膝下空虚的姨娘更是心伤。

    易姨娘笑对石姨娘道:“小王爷回来了,想来王爷王妃是回来了,我们往书房外看一看去再回来。”石姨娘也欣然,只看到小王爷和从人,就是正主儿没有看到,也想去看一看。

    再走两步,遇到送衣服往书房去的青芝等人回来,手里还是捧着刚才的衣服,石姨娘招呼一声道:“姑娘这衣服想是拿错了。”青芝这才站住笑道:“我们去晚了,王爷王妃已经出门了。”

    两位姨娘这才互相看一眼,各自回房去了。

    朱宣和妙姐儿此时在路上,各处官员候着王爷回来的甚急,城门口一有身影,就有人去报信,马上就有人来请了:“请王爷衙门里来。”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沈玉妙看一下,一派平和,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闹事情。一刻钟后到了地方,下马来一起进去。

    这里是负责监管犯人的一处衙门,朱宣一坐下来,就问道:“抓了多少了?”在他身后是一扇屏风,屏风后安一个座儿,坐的是男装的沈王妃。

    “王爷,”负责治安的吴大人起来回话:“一共抓了十五个人,分开审问却是一伙人,而且是分成三批。第一批人抓进来,有两个人熬刑不过,已经死了,另外三个人这才招出来还有其人。”

    一面说一面把口供呈上来,朱宣接过来往一旁一放先不看,面色已经谨慎下来:“另外还有人吗?”十五个人的口舌足以在书生们情绪最差的时候,引起一场哄乱。

    吴大人躬身道:“反复刑讯过,俱都说是没有人了。”朱宣然后再问书生的安置情况:“让负责义学的田大人过来见我。”

    这里才慢慢看口供,吴大人看王爷的脸色好似一如平常,这样一样大事情居然不为所动。大概翻上了翻,让朱寿送给屏风后的妙姐儿。

    沈玉妙接在手上,入目第一眼就是那触目惊心的大红押记,然后匆匆看一遍。梁王世子妙姐儿微眯起眼睛,这位世子,我并没有见过,不过想一想来避难的丹阳郡主和那位小王爷也就可以推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再看下去,妙姐儿突然明白,白云观的事情后来再没有听过,当然表哥一定是知道后续,他既然没有说,沈玉妙也没有问。

    现在看来,不管京里行刺也好,还是白云观也好,晋王这一次倒是安生的人。不,妙姐儿皱眉一笑,自己这一段时间在朱宣书房里看到听到的,晋王不象是一个安生的人,只能说这一次与他无关罢了。

    慢慢又把手里的口供翻一遍,不得不觉得这些人筹划周密,书生们大乱,然后撩起这股子火气,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晋王不打仗的人都知道有自己的私兵,而梁王则是以前和老侯爷并肩打过仗的人。老侯爷经常会说这件事情,梁王年青时是员好战将。

    前面田大人也赶来了,正在回话:“王爷,接到第一次手书,义学里就开始安置书生。”到比沈王妃的信还要早,试题一泄露,朱宣就有信回来。

    “再接到第二次手书,基本已经安插停当。”这才是沈王妃的手书,王妃的手书和王爷字迹一同,一认就能认得出来。

    阮大陵当然是得意地把信给自己亲信的门生看了,田大人继续回王爷的话:“前后卖试题,哄闹的人都是吴大人带人亲自去抓的。”

    朱宣眉毛耸起,冷冷道:“抓的人是不少了,不过只怕没有抓完,咱们这里有准备,还抓到这些人,想来有眼皮子机灵的,没有露面的也一定有不少。”

    南平王霍的一下子站起来,当即吩咐道:“再派捕快们出去各处暗访,书生安排在义学里的时候,哪些人接触的最多,谈话最多,都说的什么,都给我报上来,我要亲自看。”

    田大人和吴大人一起答应,“至于那些犯人,那是钦犯,派安生可靠的人星夜送到京里去吧。”朱宣一脑门子火气:“难得出去散散心,这些混蛋不让本王安生。”

    回去的路上,就比来的时候马要慢的多,妙姐儿在马上突然一笑,朱宣侧身看看她,沈玉妙道:“表哥,你真的生气早回来吗?”

    朱宣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表哥觉得早回来挺好。”两个人带马漫然在街上走过,朱宣一看到街上热闹景象,店门口小二迎门揽客,担挑卖东西的就觉得心里喜欢,就想逗妙姐儿一下。

    沈玉妙这一次没有娇嗔,反而有些娇懒地道:“我也累了,回来休息几天也好。”眼睛斜斜飞向身边的朱宣,开始取笑他:“表哥,再说你也是在家里呆不住的人,还是有得玩的。”

    “妙姐儿,那我们就说定了,在家里安生呆一阵子再出去,你不许闹着说这一次回来早了。”朱宣一手拉马缰,一只手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这一次和答应妙姐儿的不太一样。

    沈玉妙也空出一只手,拍拍自己头上的那只手道:“表哥,我们也说定了,你出去一定要带上我,不然的话,我就对着你哭。”

    朱宣颇为自得地道:“表哥装作看不见,妙姐儿,有没有发现过表哥装看不见的本事也很大。”一直装作看不到袁杰,沈玉妙再次白眼朱宣:“这个我相信你。”

    这一次回王府,夫妻两个人才慢悠悠的下马,朱宣搂过妙姐儿,一同往房里来,一面指点:“这荼蘼架都颓废着,拆掉重新搭一个。”

    “紫藤,要么就是一架花,”沈玉妙突然想起来,对朱宣道:“我想起来搭一个什么架子了,表哥,咱们种一架丝瓜吧。”

    朱宣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想的不错,你一说我也想起来,种那个开一架黄花,然后有小小果实垂下来,是有农耕的意思。”

    妙姐儿其实也是在开玩笑,这才跟着朱宣也笑一声才道:“种一架金银花吧,我也喜欢。”两个携手漫步走着,朱宣微笑:“把书生这件事情弄明白,再把园子里好好收拾,去年只收芭蕉,还是表哥帮你多种樱桃,今年你再收拾好,请表哥好好赏玩。”

    “真辛苦,”沈玉妙同朱宣开玩笑:“人家又要管家,又要种花,又要给表哥当书僮……”朱宣再次微笑,并且承诺:“听起来象是在夸表哥,以前多辛苦。那表哥就不客气了,今年好好休息休息,要知道,”朱宣唇边变成若有若无的笑容:“对着皇上,我也说旧病依就呢。”

    前面一盘葡萄架下,转出石姨娘来,这是回王爷王妃房里的必经之路,石姨娘今天总算是见到王爷和王妃了。

    早就看到长身玉立的王爷和一身小子衣服的沈王妃并肩漫步,一路指点两边花树而来,王爷依然是临风瑶树,王妃则是又添秀色,猛的一看就象太夫人说的,倒象是兄弟两个。

    “给王爷王妃请安,”石姨娘回房里又打扮过了,花枝招展地一件宝相花衣服,恭敬地行下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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