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覃炀哼一声,要他快滚。 宋执喝饱水,缓过劲,自然不留。 但走到门口,又被覃炀叫住。 他敲敲桌子:“话说完再走。” “你不是不听吗?” “谁说老子不听!快说!” 宋执每次逆毛摸,摸得覃炀变脸,就消停了。 “黑市的人透露小道消息,说人可能就在粉巷。”他拖个椅子过来,软骨头一般窝进去,“但消息可不可信,不好说,另外有人说刺客来头不小,不想惹麻烦。” 言外之意,不想趟浑水。 覃炀听了,沉默片刻,问:“都黑市谁说的?” 宋执耸耸肩:“还能谁,不就是以前那几个王八蛋。” “所以没收钱?” “估计是这个原因。”宋执别别嘴,“黑市的规矩你知道,他们不愁钱,就怕没命拿。” 眼下死马当活马医:“粉巷那边你熟,查到什么线索?” 宋执摆摆手:“查个屁,粉巷多少楼牌,大大小小少说上百家,你叫我从哪查?” “再说,你也知道粉巷水深。” 覃炀没吭声。 宋执接着说:“依我看,要么直接把事情捅到上面,由大宗正院上报大理寺彻查,要么息事宁人继续等,我估摸他们敢冲着皇家去,上次没得手,还会犯事。” “真不怕死啊!”覃炀感叹,闹不明白,“在燕都,皇城根脚下夜袭皇室宗亲,不要命了?城门一关,瓮中捉鳖,一个都逃不掉。” 宋执扬扬眉:“既然敢做,应该有万全之策,能进城,就有办法出城。” 说着,他脑袋往椅背上一靠,翘起椅子两条腿,来回摇晃,难得说句正经话:“我跟你说覃炀,燕都的繁华都是表面,就跟苹果一样,烂从芯开始。” 覃炀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执坐起来,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在粉巷天天醉生梦死,能知道什么,不过姑娘们嘴杂,经常说些有的没的,哎,我倒觉得你抽空也去逛逛,不睡姑娘,听听小道消息也好,你说你整天跟温婉蓉关在屋里,所有消息都闭塞。” 覃炀知道宋执的意思,问题他真去了,跟温婉蓉说听小道消息,她能信? 八成骂他鬼扯。 “这事以后再说,”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温婉蓉还在养伤。” 宋执点点头,鲜有没拿温婉蓉取笑他。 反正刺客的事,在粉巷这条线索上搁浅了。 宋执本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覃炀桌上的批文,微微一怔。拿起来快速扫了眼,视线转向覃炀:“皇上的扩疆之战,真要打?” 覃炀啧一声:“你当皇上说着玩?” 宋执放下批文:“你带军?” “老子跑的掉?”顿了顿,“你也别想跑。” 宋执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前年去疆戎,去年去樟木城,今年去哪?一出去几个月,粉巷的姑娘都快忘了我。” “你有银子,她们就记得你了。”覃炀又拿了另一份批文给他看,特意点了点,“今年从这发兵。” 宋执认真看了看:“雁口关?” 覃炀单眉一挑:“白纸黑字,不都写着吗?” “雁口关离疆戎没多远啊。” “是没多远,但雁口关那边比疆戎难打。” 宋执想起来:“哎,我记得没错,你爹是不是在那边没的?” 覃炀不想提起这事,默认。 宋执觉得自己嘴欠,提什么不好,提覃炀的伤心事。岔开话题,继续说批文上的内容:“什么时候出发?” 覃炀说不知道:“之前杜子泰把各驻点粮草调配胡搞一通,现在要重新调整,老子天天搞这事,八百里加急分发各个驻点,要他们上报当地情况,我在等回信。” 说起调配,宋执想到另一个事,起身重新倒两杯茶来:“城郊的布防也要重新调整吧?” 覃炀拿起茶杯,刚灌一口进去,赶紧放下,骂了句操:“你不提醒,老子都忘了!” 他快速翻出一份批阅好的公文,拍到宋执身上,宋执接住,问是什么。 覃炀:“你提交布防改革,我看了,一个字没改,就按你说的做。” 宋执哦一声:“我以为这事不用我管了,幸亏问一嘴。” “你不做谁做?指望那几个王八蛋?”覃炀想起那帮祸祸,心烦,“一点屁事跟老子推三阻四,还有个跟老子说,媳妇要生了,必须早点回府。” 宋执哈哈大笑。 覃炀脸都黑了:“以为老子没见过女人生娃!生个屁!一连生三天!蛋都下一窝,还跟老子说要早点回府,妈的!” 宋执笑得不行,腰都直不起来了,问:“谁啊!” 覃炀说个人名。 宋执哦一声,难得替祸祸说话:“他啊,他媳妇是不太好,差点被他气得大人小孩都没了。” 覃炀听着稀奇,什么气都消了:“还有这一出?” 宋执说:“你要么忙,要么回府,当然不知道咯。” 覃炀心想,原来被媳妇受折磨不止他一人,幸灾乐祸问:“快说,快说,怎么回事?” 宋执不以为意:“还能怎么回事,跟温婉蓉一样,是个醋坛子,不让他去粉巷,他偷着和我一起去,跟姑娘们划拳喝酒,输的脱一件衣服,玩大了,被三个姑娘围攻,脱得只剩一条兜裆布。” 覃炀笑得不行:“他媳妇发现了?” 宋执啧啧两声:“何止发现,鬼晓得他媳妇怎么找到楼牌,挺着肚子冲到包间里,逮个正着。” “没被拉出去游街?!”覃炀发出一阵爆笑。收都收不住,“好,好,我最近太忙了,你碰到他,跟他说一声,老子给他三天的假,老实在家面壁思过!” 宋执想,刚才还骂生蛋都生出来了,现在放三天假,典型欠削。 “游屁的街,当下他媳妇就不行了,听说回去被他家老爷子骂得够呛。” “没打他算好的。” “你他妈别幸灾乐祸别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覃炀满不在乎,嘴硬:“老子怎么了?老子现在是良民典范。” “你怎么了?”宋执坏笑,“真要我说?” 覃炀想他故弄玄虚:“说说说,老子听你说出个花来。” 宋执身子往前一倾。压低声音:“哎,前几天,我碰见青玉阁的花妈妈,向我提起你。” 覃炀拿起茶杯:“提老子干什么?” 宋执一字一顿:“她说,牡丹时常念叨你,问你为什么不去青玉阁?” 覃炀噗一声,一口茶喷对方一脸。 宋执跳起来,拼命擦脸上的水:“你大爷!瞎了!看清楚喷啊!真他妈恶心!” 覃炀被茶水呛到,咳得话都说不出来,拼命摆手,示意快滚! 宋执起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 覃炀寻思,多久的事了,怎么现在还记得? 后来他去粉巷应酬也好,跟温婉蓉吵架,故意跑去消遣也好,都避开青玉阁,就是不想找麻烦。 以为这事早翻篇了。 不过被一个粉巷姑娘惦记,他没太往心里去,风流债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恩客和姑娘之间,到底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难不成还玩真的? 再后来,他忙,宋执也忙,就把这茬忘了。 但没过几天,宋执把布防的事弄得差不多,找覃炀复命,没想到他先回府。 宋执转头又去覃府找人。 覃炀正在和飒飒疯玩,听说宋执来了,就把人邀到书房。 宋执把城郊情况详述一遍,然后说过两天会写份书面材料,交到枢密院。 覃炀对他做事放心,反正书面材料只为了应付上面。 宋执该说的说完,临走,又想起一件事,离覃炀做远点:“上次说青玉阁的事,话没说完。” 覃炀心想还有下半场? “说。” 宋执阴笑:“我说可以,你别打人。” 覃炀应声好,看他玩什么把戏。 宋执迟疑一下,跑去把房门关上,声音变小:“哎,花妈妈说,牡丹生了个儿子,养在外面。” 覃炀单眉一挑,第一反应,生儿子,关他屁事。 宋执下一句话,把他吓得不轻:“我去看了,那小子长得跟你有点像。” 覃炀愣怔半晌,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看看自己裤裆,又看向宋执,开口一句:“不可能。” 宋执忍笑忍得很辛苦,嘴角抖得快抽筋:“可不可能,我不知道,反正我告诉你一声,儿子三岁半。” 说完,他起身开门就走。 第(2/3)页